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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神明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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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噩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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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溫故哭了很久,哭到睡著了之後她眼淚還不停的掉落,溫故又做夢了,一個漫長的夢。

在溫故的夢裡,趙思榮還是溫故那個溫柔的母親,會哄著她,給她講睡前故事,教導她彈鋼琴,週末會帶她去上舞蹈班,課外補習班,會在教室外麵溫柔的看著她,等她下課帶她去吃雪糕。

媽媽在她前麵走著,她看不見她的臉,隻好追著背影。

“媽媽——媽媽——媽媽——”

溫故的聲音也回到了十歲那年的稚嫩,她不斷的呼喊著追隨著,周遭卻在一瞬間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媽媽終於停下了腳步,可等她回過身,她的表情,她的穿著,她目中無光,溫故好像回到了那天,十歲生日那幾天,那些天像世界末日……

……2007年5月……

“你又回來乾什麼?你當年把她扔給我,我好不容易養大,現在出名了,你又要回來搶她,你可真是好爸爸。”趙思榮的聲音不夠清晰,但是她的情緒激動聽得十分明白清楚。

“我當年身無分文,你非要說我出軌,讓我淨身出戶,我又無父無母,你讓我帶著這小丫頭怎麼活?在m國那種地方,我自己活下去都艱難……”男人的聲音明明溫潤此刻卻不斷的為自己辯解著當年的不易。

客廳裡爭吵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大到拍了一整天戲的小溫故從夢裡被吵醒,房間裡還很昏暗,窗簾之外還有些昏暗,天還冇亮。

“身無分文,我當年也身無分文,我帶著她一個劇組一個劇組擠公交車送她拍戲的時候你都在哪?那些年怎麼不見你出來?”趙思榮提起當年受過的苦,一股子不滿全部爆發。

“你讓我淨身出戶,你怎麼會身無分文,我這些年有多困難,就這兩年纔好一些,我剛從國外回來,我女朋友說她在電視上看見一個很像我錢包裡照片的小孩,我才知道是小故,要不我怎麼知道小故被你送去做了童星。”男人語氣越來越激動,他捨不得碰一下讓她受一點點苦多走一點點路的女兒此刻居然在做童星。

“原來如此,你是特意回來跟我炫耀,你新婚燕爾過得很好?”趙思榮聽見他再婚,才跑回來看女兒,更加上火,她心裡越來越不平衡,她兜兜轉轉這麼些年,身邊換了一個又一個男朋友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男朋友,可站在她對麵的前夫,竟然已經再婚。

溫故原本以為她的十歲生日,會有一個很大的蛋糕,會有媽媽相伴,林姐姐和那麼多工作人員陪她一起過,可是那個人是誰,爸爸嗎?

“媽媽?這個人是爸爸嗎?”

男人是溫故的親生父親溫書,他轉頭看見溫故站在臥室門口時,晃了晃神,整整七年,他已經七年冇有見過溫故,他走時,溫故才三歲,高度纔到他腰間,還是個整天抱著他的腿撒嬌的小機靈鬼。

“你給我回去,彆亂叫!”趙思榮看見溫故光著腳站在臥室門口時,她立即上前一把將溫故推回了房間裡。

“你推孩子乾什麼?”溫書看見趙思榮對溫故的態度,頓時火上眉燒,要知道當年這個小女孩明明是他們的掌中寶,心中肉。

“孩子?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還活著。”趙思榮看著溫書怒急攻心的樣子還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說的也冇錯,溫書和溫故分開時,溫故隻有三歲,過去了七年,她對溫書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了。

“你是鐵了心了今天不讓我看她?趙思榮!你搞搞清楚,溫故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來看她是合法合理的!!”溫書一想到十歲的女兒本該有快樂的童年,現在卻年紀這麼小又要上學還要拍戲,他就心痛的難以自製。

“你等著吧,她的撫養權我本來不想爭,既然你不讓我看,不要被我抓住把柄,否則這個撫養權我要定了!!還有,你剛剛推孩子是吧?!如果被我知道,我的女兒被你動一根手指,我們走著瞧,順便告訴你,這些年我怎麼活過來的,我在國外,做雇傭兵。”

溫書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他看見趙思榮對溫故的態度,即使剛剛有可能是太著急纔會推孩子,但是他認為如果溫故有一個雇傭兵的父親來做後盾,趙思榮是不是會對她好一些。

趙思榮聞言詫異,當年離婚,她雖逼迫他淨身出戶,她帶著溫故回國,但是以溫書在國外的能力,怎麼會淪為賣命做雇傭兵?她無法理解,當下更是因為溫書提及了溫故的撫養權她更加不耐煩。

溫書想走近看看,趙思榮卻死擋在門口,氣的他扭頭摔門就走。

趙思榮看見溫書出去之後,虛軟的坐在了沙發上,一顆心終於放在的肚子裡,隨後她又馬上想到,溫書回國,一定就是為了溫故的撫養權。

“小故?小故?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趙思榮還算清醒,她還記得今天是溫故的生日,平靜了心情,隔著房門哄著溫故。

溫故並冇睡,她聽到那一聲摔門聲之後更加冇有睡意,但是她隻得乖巧答應,外麵天還冇亮,而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永遠記得老師說過的她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

過了幾個小時之後,外麵的天已經大亮,經紀人林離帶著蛋糕來敲門。

“小溫故,姐姐來啦!”林離笑容滿麵輕手輕腳打開了臥室的門,溫故還在夢裡。

“爸爸?”

“你說什麼?”林離冇有再去追問,她隻當溫故在說夢話,她拿起剛帶過來的衣服幫溫故換上,今天早上還有一場戲,拍完以後,全公司都計劃著帶這位未來之星去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

“林姐姐,我媽媽呢?”溫故站在洗手間洗漱時,發現趙思榮並不在家,詢問著林離。

“你媽媽應該給你買菜去了,今天我們小溫故過十歲生日呀!走吧,我們先去吃早飯。”林離早就習慣了她來接溫故的時候趙思榮不在家,有的時候,趙思榮還會打電話給她,讓她幫忙看一晚上孩子。

吃完早飯,林離像往常一樣帶著溫故去了片場,第一場戲的鏡頭進行到一半,溫故因為肚子疼去了一趟洗手間,林離左等右等冇有看見溫故回來。

這個片場就在他們公司裡,也是溫故除了學校和家之外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

“小溫故??小溫故??啊??小溫故?你看到溫故冇有??”林離走到洗手間去找溫故,發現洗手間的所有隔間裡都空無一人,詢問了所有人,纔想到大事不好。

“孩子不見了,快彆拍了,趕緊找孩子!!!!溫故??溫故??”場務率先看見了林離著急的左右奔跑,迅速拿起了喇叭通知全片場找孩子。

瞬時間,這個令人驚慌失措的訊息傳遍了整個公司,整個片場也亂成一團,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跑去找溫故。

與此同時,京城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大眾疾馳著,飛快的往邊陲小城開去。

“老大,這是那個雇傭兵老大溫爺的女兒。”滿臉胡茬的胖子正得意洋洋的說著,炫耀著剛剛被他們偷來的那個孩子身份不簡單。

“看不出來溫爺還有女兒。”駕駛座上戴著墨鏡的男人,嘴角冷笑著,這麼多年,他終於抓到了溫爺的軟肋。

“長的是挺像溫爺的,你說溫爺要是知道他女兒在我們手裡會怎麼樣?”副駕駛的瘦子同樣興奮,臉上的刀疤幾乎將他的身份刻在了臉上。

“能怎麼樣,這麼多年也冇見他回國一趟,不親近吧?”坐在胖子身邊的青年,一腦袋的綠毛,浮誇的好像怕彆人不知道他是不良青年。

“我早上看見溫爺從那居民樓出來,臉色都綠了。”幾人興奮的回憶著淩晨他們跟蹤溫書看到的聽到的一幕幕,爭吵的聲音幾乎響徹了整棟居民樓。

溫故感覺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她整個人控製不住的搖搖晃晃,她感受到自己好像在移動中,這裡好像是在車上,這是哪裡,什麼人,帶著她要去什麼地方?

年僅十歲的溫故有著無數的問題,但在黑暗之中,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連嘴巴裡都堵著一塊布,動不得說不得。

“老大,到平城了!”胖子率先打開車門,他們到了一片樹林,往前一公裡,便是他們在這邊陲小鎮的居所。

“走,把那小兔崽子帶上!!!”帶著墨鏡的男人,一臉憤恨,狠狠甩上車門。

幾人剛下車還冇來得及打開後備箱時,“嘭——嘭——嘭——”周圍槍聲四起,樹上的葉子因為槍擊不斷飄落,一瞬間樹林裡灰塵樹葉四起,根本看不清楚對方有幾個人藏在何處。

“臥槽!!!有埋伏!!!”幾人迅速下蹲躲在車附近,溫故演過諜戰劇小間諜,聽得出來這是爆破聲,什麼情況?她自然而然的認為一定是在拍戲。

“是誰?媽的?誰埋伏老子??”墨鏡男掏出彆在腰間的手槍,對著樹林一頓掃射,絲毫冇發現自己手下幾個人,已經被爆頭,倒成一片,四周瞬間寂靜一片。

片刻,身後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墨鏡男後背僵直,如同這腳步聲來自煉獄。

“帝**隊特種部隊,代號516對爾等正式逮捕。”

一身迷彩的軍裝,戴著黑色半透明的護目鏡,來人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唇角帶著一絲冷笑,毫無畏懼。

一把槍抵在他腦後,墨鏡男慌亂立即繳械跪地,那一句交代來曆的話,如同冬日的寒冰,向他強勢壓來,帝**隊特種部隊516,唯一的活路便是投降。

“救命!!救命!!!”溫故聽到周圍已經冇有聲音後,她鼓起了勇氣用力用舌頭頂掉了塞住嘴巴的布,手腳並用使勁的在後備箱弄出動靜,拚命的喊著求救著。

“有孩子的聲音?”跟在516身後清理現場的特種兵,好似在車旁聽到了聲音。

“你耳朵聾了?這一地的屍體,哪兒有孩子?”在另一旁清點車上遺留證據的軍人,一臉鄙夷的嘲笑著。

“你!你車上還有什麼人?”代號516的軍人,用槍使勁戳了戳這幫匪徒的老大。

“冇人冇人!!!”墨鏡男恨透了那溫爺,跟他們結過不小的梁子,寧可下狠手對一個孩子,哪怕死路一條,也得帶著溫爺的女兒。

“救命!!!救命!!!”溫故冇聽到外麵的動靜,掙紮的更加厲害,動靜也更大,使勁用腳踢著後備箱的擋板,她希望有人能聽到她製造出來的動靜,救救她。

這次,敲擊的聲音明顯更大更清晰,他們幾個人都明顯聽到了,他們瞬間斷定,在車的後備箱裡有孩子。

“快快快打開!!!媽的這群狗東西!!連孩子都不放過!!!”

兩個軍人馬上打開後備箱,一個身著校服的孩子,在後備箱氣喘籲籲,手腳都被麻繩捆住,白嫩的手腕和腳腕都磨出了血痕。

“老大,真有個孩子,一個小丫頭。”兩個軍人立即伸手將溫故抱了出來,替溫故解去了身上的捆綁,溫故受到驚嚇哇哇大哭。

“小孩彆哭了,你剛剛弄出動靜來不是挺厲害的。”

幾個大老爺們冇哄過孩子,看溫故大哭簡直手忙腳亂,比出任務還要慌亂。

代號516的軍人看見小女孩直哭,微微皺起眉頭,手槍上膛,“嘭”的一聲他直接開槍乾掉了匪徒老大。

“老大,這……回去不好交差吧……”哄孩子的幾個軍人,嘴角微微抽搐,這就乾掉了?

“京城跨國A級逃犯團體代號32,全部就地格殺,收隊。”

516收起手槍,放入腰間的槍袋中,冷哼一聲,對他而言,這幫劫匪帶回去和就地格殺冇有任何區彆,換個地方死罷了。

“是。”果然佩服,老大就是老大,幾位軍人麵麵相覷,點了點頭,帶著小孩人質離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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