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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喜歡，不顧一切的喜歡，涼山即便再不滿鐘秦，也隻好同意這門婚事。
半年後二人完了婚，數月後涼秋懷了身孕。
也就是在這期間，鐘秦出差遇到了王豔。
一個清純似百合，一個妖豔似玫瑰。
這樣的兩個女人，恐怕天下男人都想擁有。鐘秦也是其中一個。
他不捨王豔，也知涼秋的事情無法隱瞞，兩個月後，王豔巧合的懷了孕，鐘秦算是得了一個好辦法。
明目張膽的將王豔帶進了鐘府，王豔雖是不滿妾的身份，但總比之前她在舞廳，在店裡打工要強的多，便是同意了。
回憶停在這一刻，鐘秦閉上眼睛，隨後又睜開，靜靜望著王豔。
一樣的容顏，一樣的人，鐘秦卻再也找不到當年的感覺。
當年的王豔乖巧任性，雖說有點小聰明，卻是並無壞心思。
如今……
鐘秦輕輕歎了口氣，他說:“也罷，人生無常，路已儘，人已離，留了你也是虧欠，走吧，府裡還是有點積蓄的，離開吳縣，帶著蓮兒好好過日子。”
王豔這一刻忍不住紅了眼，畢竟是相處半輩子的夫妻，說是冇一點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沉默片刻，王豔努力擠出這個微笑，說:“老爺你彆怪我。”
鐘秦聞言淡淡搖頭，笑的溫和:“年輕時是我虧欠了你，如今算是償還了。”
九點鐘，然苼舞廳雅閣裡的燈該亮著。
黃鶯有些忐忑的做在沙發上，片刻後，門鎖被打開。黃鶯的心一跳，隨後低著頭，沉默。
餘偉開了門，看了她一眼，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丟在一旁，點燃了一根香菸，走到黃鶯身邊，輕輕挑起黃鶯的下巴。
他說:“失敗了。”
黃鶯咬著唇，如實回答:“鶯兒對不住餘經理。”
餘偉目光在黃鶯臉上停留片刻，吐了口香菸，說:“你和她除了長的像，其他的冇有一點相似，也怪不得蕭亦然不上當。”
濃鬱的香菸味道嗆的黃鶯咳嗽了幾聲，眼眶卻是不由自主的紅了。
又是這句話。
你和她長的像，其他的一點都不像。
像如何，不像有如何，黃鶯想不通，一個瘸子而已，鐘薇有什麼好的，憑什麼這麼多優秀的男子喜歡她。
而她有憑什麼活在鐘薇的陰影之下。
餘偉坐下，吐了口煙:“對你，原本就冇抱太大希望。”
黃鶯挽住餘偉的胳膊，依在他身上。
月亮上了眉梢，卻是一顆星星也冇。
手上的煙到了低，餘偉將菸蒂丟在菸灰缸裡，才說:“再過兩日，我要離開吳縣了，或許再不會回來。”
離開？
聽到這倆字，黃鶯的心慌了，這幾天積攢的不安悉數化成了悲。
她凝著麵前男子，水眸裡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是為了避開我嗎？”
餘偉淡笑著說出了殘忍的話:“你，還不夠那個資格。”
一句話，好似一盆碳，燙的黃鶯心殤成災。
麵前男子俊美，穩重成熟，她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點，哪怕是一點不捨和為難的神情。
可惜，冇有。
一點都冇有。
良久，黃鶯苦笑了聲:“終是我自己想的太多。”
餘偉懶散的躺在沙發上，眉頭卻是皺著，他說:“知道我一直為什麼不娶妻嗎？”
黃鶯搖頭:“不知。”
餘偉慢慢說起了一段他不曾告知任何人的往事:“二十年前戰亂紛擾，我被迫加入抗戰，山溝裡隊裡遭到突襲，一個團的人隻剩下我一個。那時的天真冷，寒冬臘月裡我穿著一件被炸的已經開裂的棉衣，饑寒交迫，漫無目的的走到一個城鎮。”
說著，餘偉又點燃了一根香菸，神情多了一分真摯的微笑:“你知道被一個微笑治癒的故事嗎，反正我是信了。多美啊，迷離又純情，爛漫的比滿地的風鈴草還要脆，還要動人。”
黃鶯看著，聽著，感到餘偉從未露出如此真摯的微笑和期盼，那笑容是懷念，內心的懷念。
眉眼之間溫柔了些許。
這樣的餘偉，黃鶯都未見過。
她想起前陣子餘偉夢裡的呢喃，說:“那女子，是鐘薇？”
餘偉輕笑，搖頭:“不是。”
如果是她，那他也不必如此了。
黃鶯心裡五味雜陳，想繼續追問，卻又怕提了餘偉的不快。
頓了會兒，餘偉眯起了眼睛，多了分倦意:“這舞廳我打算放棄，蕭亦然會找人經營，可這個人不會是我。”
經過了這麼多事，餘偉知道，蕭亦然對他已有了幾分戒心。
黃鶯心裡一驚，說:“那我怎麼辦？”
餘偉輕蔑的瞥了她一眼，說出極儘殘忍的話:“戲子而已，本就是供人玩弄的物器。”
十點鐘，黃鶯不知自己怎麼離開這裡的，隻覺得冷，遍體的冷。
大街上人流不斷，燈火通明，小市街的點心飄散著誘人的香味。
黃鶯蹲在牆角，清秀的臉頰上佈滿了淚珠。
此刻她是恨的。
從前她從未覺得這職業有什麼，動盪不安的世界，她一弱女子活下來實屬不易。
現在，現在……
黃鶯抬頭望著了無邊際的夜空，淒涼的笑了笑:“餘偉，你聽過將軍與妓的故事嗎，我愛你，比我自己要純淨的多。”
我可以像個小醜，亦可以為你像個聖人。
說起黃鶯，她是不幸的。
從小冇了娘，父親嗜堵成性，從小黃鶯在遷移，溫飽問題上遊走。
未成年的黃鶯是冇有賺錢能力的，父親欠了帳，債主帶著一大群人來到家裡，黃鶯躲在角落裡，眼睜睜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家，被摧殘的毀於一旦。
她恨嗎，黃鶯心裡是恨她父親的。所以在外人麵前，她用說自己無父無母，是個可憐的孤兒。
這樣成長的黃鶯，加入了為人所不恥的賣唱行列。她的苦，她的難處，註定是一場笑話。
司令部裡下屬捧上一疊資料，說“司令，這是鐘秦的藥材出事所受牽連家屬的資料。”
墨生接下，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下去吧，這件事情不許對外說。”
下屬雖是心裡疑惑，但也清楚自己的本分，低頭恭敬的回:“是。”
屋裡冇了人，墨生露出了本性。兩腳放在桌上，斜躺著。
嘴裡不時哼唱著小曲。
他就說，亦然看中的女子不會太過無情無義。
如今，果然被他說中了。
片刻後，又拿起電話，說:“亦然啊，這樣有意思嗎，當人家是猴子啊？”手機用戶請瀏覽m.yshu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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