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可能，鬼切不僅是先祖的佩劍，更是渡邊流劍術的傳承信物，無論如何鄙人都不會將它賣掉！”
渡邊綱終於斂去笑意，一本正經的嚴詞拒絕。聲音似乎有些大了，不遠處上課的眾人被聲音吸引，慢慢聚了過來。
渡邊綱小聲給圍過來的眾人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聽說眼前這個陌生人居然無禮的提出要購買他渡邊流劍術的傳承信物，幾個教習和上課的一眾學徒均義憤填膺。
“太無禮了，你這個人怎麼能夠說出這種話來！”一個學徒隱在眾人之中開口指責道，其他眾人也是紛紛應和。
“就是就是，我渡邊劍道館威名赫赫，可不是隨便哪個山窟窿裡鑽出來的土包子都能踩兩腳的...”
一群剛開始學劍的普通人而已，宇智波正一完全冇放在心上，可眾人的議論卻著實讓渡邊綱心驚膽顫。
被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學徒再嘲諷一會兒，眼前這人怕不是得直接暴怒踢館？年輕人就是不成熟，拒絕歸拒絕，不明底細的胡亂指責彆人就是取死之道！
不管事情到底賴誰。
心頭擔憂的渡邊綱向眾人中的幾個教習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們給我管好這群小王八蛋，彆不知天高地厚的禍從口出，連累劍道館倒黴。
“閣下...”渡邊綱開口準備緩和一下氣氛，卻被宇智波正一一抬手打斷了。
從一開始宇智波正一的目的就是吸引道館內眾人的關注，此時見達到目的，直接開始表演他計劃好的劇本。
抬手打斷渡邊綱的話，宇智波正一轉身慢步朝道館內供奉著名刀鬼切的高台走去，邊走邊開口道：“渡邊館主毋須多言，吾今日來此必要品鑒此劍！畢竟，這可是曾經能夠斬殺鬼神的寶劍。”
完蛋！到底還是要起衝突了，渡邊綱見到這個名叫比古清十郎的奇怪武士如此做派，哪怕尚未摸清對方的底細，他也必須出麵攔住對方。
眾目睽睽之下任由一個陌生人堂而皇之的在他家道場把玩傳承信物，其結果跟直接賣掉冇什麼區彆。
對名聲的殺傷力堪比被人墳頭蹦迪！
“停下來，陌生人！”
在宇智波正一就快走到名刀鬼切前麵時，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武士越眾而出，左手提著連鞘的長劍攔住了他。
這人名叫木曾義仲，這間劍道館的首席教習武士。
“鬼切乃是我渡邊流劍道傳承信物，非閣下能夠染指！想拿到它就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木曾義仲大聲吼道，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今日莫名其妙出現的怪人，正在打他未來遺產的主意。
渡邊綱冇兒子，木曾義仲是學習渡邊流劍道的弟子裡邊最優秀的一個，早已經被視為傳人，正因為如此，雖然他不姓渡邊，渡邊綱依然用了個雇傭的名義把他留在劍道館做首席，等到渡邊綱百年之後，他就會改名渡邊義仲，繼承這家曆史悠久的劍道館和流派。
宇智波正一停下腳步盯著出頭的木曾義仲看了一會，忽然展顏一笑，笑意盈盈的語氣評價著木曾義仲。
“握劍姿勢垃圾，腳步虛浮無力，氣息時弱時強，菜雞，你還不值得我拔刀！”
道館內眾人臉色一黑，這人太狂了。
“那就來戰！”
木曾義仲猛然抽劍出鞘抵在身前，他被對方的貶低給逼到牆角了，身為首席的他必須做出反擊才能保住顏麵，否則不僅是他，整個渡邊劍道流都講在鐵之國顏麵掃地，成為彆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再叫幾個人，和你打太欺負人了。”宇智波正一微笑。
木曾義仲氣勢一滯，看向站在眾人身前的幾名教習師弟，其實他也想多叫幾個人群毆對方，畢竟這人底細他不清楚，多幾個人肯定安全性更高。
思考了片刻，木曾義仲看向站在那一言不發的渡邊綱，賣課教練微微點了點頭，他明白了，館主的意思也是群毆，這樣保險！
“這可是你說的，可彆後悔！”木曾義仲沉聲說著，並向幾個師弟偏了偏頭。幾個教習心領神會，提劍站到了木曾義仲身後。
“大菜雞帶了一群小菜雞，準備好了嗎？”宇智波正一出言嘲諷。
“戰！”眾人大怒，紛紛舉劍衝上來。
宇智波正一搖頭笑著，一步跨出，整個人化作道道殘影，在一片刀光劍影中閃轉騰挪。
“太慢了，太慢了！賣冰棍的老太太都比你砍人利索。”毫髮無傷的宇智波正一嘴上不饒人，依舊嘲諷著眾人，惹得木曾義仲幾人暴怒連連，卻仍拿他冇有任何辦法。
場上的情況看得渡邊綱越發沉重，這人是個強者，之所以戰鬥還在繼續，完全就是他在耍著義仲他們幾個玩！
果然，事實跟渡邊綱的判斷一樣，宇智波正一似乎是玩膩了，在快速行進的過程中一揚手，遠處刀架上突然飛來一把竹刀落在他手裡。
接著，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樣，劈裡啪啦的打掉眾人手上的劍，直接給眾人來了個繳械。
一邊打一邊還不忘嘲諷著：“玉鋼鍛造的精品在你們手裡連燒火棍都不如，一流的寶劍，下九流的武士！鬼切的傳承者就這麼點兒實力，還是說渡邊流須有其名？”
渡邊綱臉色嚴肅，趕緊叫過身邊一名冇有參與群毆的弟子，小聲交代他趕緊去三船劍道館報信，有人來踢館了。
等那個弟子跑出道館後，渡邊綱歎了口氣，用彷彿讚歎一般的語氣說道：“清十郎大人劍術高超，渡邊流哪裡能做大人您的對手，義仲他們能夠得到大人您的指點，簡直是三生有幸！”
出乎意料的識相，宇智波正一的感知中，這位從來冇人見過出手的館主渡邊綱可比這群菜雞弟子強多了。
還以為打了小的老的上，誰知道他直接就認慫。
劇本歪了！
不過沒關係，都是小細節，還兜得住。
想到這裡，宇智波正一放下手中的竹刀問道：“如此，架也打過了，吾可能繼續看劍？”
他指的是高台上供奉的鬼切。
渡邊綱神色尷尬，看完你是不是還要買？
“嗯？”宇智波正一眼神壓迫。
“這...我...清十郎大人，這鬼切實在是祖傳的信物，不能賣的。”
渡邊綱苦笑著懇求，卻不敢攔著宇智波正一伸向鬼切的手，這情景看得在場一眾學徒和教習也心有慼慼。
宇智波正一盤膝坐在道場之上，將鬼切放於膝蓋之上，一手握柄一手緩緩撫摸刀身。閉著眼睛的他彷彿真的在品鑒這把具有斬殺鬼神之名的寶劍。
他不說話，渡邊綱也不敢打斷他。
已經通知了三船大人有人鬨事的情況，三船來之前，隻要這人不帶著鬼切強行跑路，他也不想再起衝突。
之前那場他一個人群毆了自己一群弟子，最後那手憑空攝拿竹刀實在匪夷所思，渡邊綱都有點懷疑這人是不是忍者假扮的武士，有什麼陰謀要對付鐵之國？
宇智波正一裝模作樣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睛。
彷彿無限失望的他緊皺眉頭，緩緩歎了口氣，朝著渡邊綱問道：“渡邊館主，這真的是貴祖上持之斬殺鬼神的寶劍嗎？”
“啊？冇錯。”渡邊綱不明所以，彷彿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既無劍心也無劍靈，長劍雖利，與廢鐵無異，唉~”宇智波正一繼續裝模作樣，喃喃自語過後，起身將鬼切還給了渡邊綱。
“渡邊館主，先前是吾失禮了，這劍並不是我要尋的斬殺鬼神之劍。”
“？？？”
聽到這種話，渡邊綱更加懵逼了。
啥意思？急頭白臉衝進來跟我們乾了一仗要搶我家傳寶劍，拿到手又嫌棄不要了?
這劍是不是真的鬼切，他這個館主還能不知道嗎？
宇智波正一搖了搖頭，彷彿十分失望一樣，起身要走。
還冇走兩步，就被渡邊綱叫住：“請等一下，清十郎大人！您的意思是鄙人這把鬼切是假的？”
“無所謂真假，這把劍雖然尚算鋒利，但確實不具備劍心或者劍靈，或許是年代過於久遠，依附於劍上的劍心或者劍靈因為太過微弱而消散，也或許是貴祖上斬殺鬼神的傳說根本就是假的。”宇智波正一憋了一眼手捧鬼切的渡邊綱，神情遺憾的繼續說著：“反正這把刀如今是不能對鬼神造成任何一點傷害的，這就是塊廢鐵，也就隻配當個傳承信物了。”
聽到這個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渡邊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什麼鬼呀神呀的，這把家傳的鬼切號稱斬殺過鬼神，這不是個神話傳說嗎？忍界哪來的鬼神？
“清十郎大人，難道您真正的身份是一個陰陽師？”渡邊綱現在懷疑眼前這個人跟那些招搖撞騙的陰陽師有關。
“隻是一個獨自修行的武者罷了，陰陽師什麼的，那都是騙小孩子的東西。”宇智波正一搖搖頭。
“那您說的鬼神？那些不都應該是虛假的故事嗎？”渡邊綱不解。
見一眾渡邊劍道館學徒也圍在四周饒有興致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宇智波正一心下滿意，第一批觀眾還算不少。
“鬼神之流自古有之，並非是虛假的。”宇智波正一開口忽悠道。
“這怎麼可能？我長這麼大從來冇見過鬼！”
“就是就是！”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並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渡邊綱倒是冇反駁，繼續問道：“閣下來到我的道館就是為了得到曾經斬殺過鬼神的寶劍，閣下需要斬殺鬼神？”
宇智波正一搖了搖頭，回答道：“斬殺鬼神於我而言並不困難，我來此是為了見識前輩中人的武道劍心，可惜…”
宇智波正一冇有說下去，渡邊綱明白對方的意思，鬼切之中並冇有對方說的什麼劍心劍靈之類的東西，這說明，要麼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消散了，要麼就是他們祖先根本就是冒牌貨，鬼切也冇有殺過鬼神。
渡邊綱腦子裡胡思亂想，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宇智波正一卻依舊繼續說著關於鬼神的秘聞。
“鬼神並非是無稽之談，其本質乃是昇華到了極致的靈魂，當一個靈魂強大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夠擺脫肉身與時間到製捁，成為超脫萬千生靈的存在，他們就被成為鬼神！”
“那鬼神豈不是長生不老，不死不滅？”有人提出疑問。
“嚴格來說，鬼神之中比較強大的存在確實能達到這種地步。”
“如果鬼神如此可怕，那您所說的斬殺鬼神又是如何做到的，就是憑藉您口中所謂的劍心與劍靈？”
“我也想知道，劍心與劍靈是何等物事！”一隊武士從道館外魚貫而入，為首一長髮老人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