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窗外的月亮正圓潤地掛在暮色中。
室內,簾漁正在收拾出行物品。
在她寫了一萬字‘感人肺腑’和‘狂野的浪漫主義’後-----奇妙的C語言,簾漁那個給員工放假算我輸的周扒皮無良公司將她開除了。
自二十歲大學畢業以來,簾漁就進入這家公司工作,算起來已經五年了。
這五年來簾漁工資冇多少,倒是一直冇日冇夜的搞項目,空閒的時間幾乎冇有。
在前幾天的公司聚餐中,部門主管—一個油膩的啤酒肚大叔,當著部門眾人的麵想摟她肩膀摸她腿,讓她陪他喝交杯酒。
部門眾人他們眼中有幸災樂禍,看戲,同情。。。。。
就是冇一個人站出來阻止,說一句公道話。
在主管越來越過分的時候,簾漁拎起桌上的酒瓶砸在了他頭上。
部門其他人發出像尖叫雞一樣的聲音。
此起彼伏,。。。。。
場麵一度是混亂的。
在這過程中不知道是誰報了警。
反正最後警察來了後簾漁才停止了揮瓶謔謔向主管的手。
在被警察詢問時,部門中冇有一個人幫簾漁說話,都說是簾漁自己做作,無緣無故打人。
他們早就因簾漁被上級看重而不滿,同時也不敢得罪主管。
最後,簾漁不僅賠了主管的醫療費,還憋屈的道了歉。
然後她就被公司開除了。
什麼被看重,不過就是割廉價的韭菜罷了。
“去他丫的,老孃早就不想乾了,愛誰誰”。
趁著這失業的時期,簾漁打算出去旅遊一個月,散散心。
去愛小孤兒院看看覃媽媽,幫幫忙。
回來再重新找工作,這次,她一定找個冇那麼累的,工作氛圍好點的。
簾漁的房子是上下兩層的單身公寓,二樓直接是床和書桌,一樓是一體的客廳廚房,兩層靠一段旋轉樓梯連接。
為了明天一早就出發,簾漁想在今天晚上就把行李箱提到一樓去。
在下樓梯時,行李箱遮住了右側的視野,她一腳踩在了塑料袋上——收拾東西的時候隨手扔的。
連人帶箱的滾下樓梯,簾漁的後腦勺重重的撞在了水泥地板上。
紅色的液體漸漸洇濕地麵。
白光伴隨著劇痛襲來,視線越來越模糊。
“看來我是要掛了,還冇好好享受生活呢”,簾漁隻有一個想法。
在意識完全消失前。
她似乎看見了幾個毛茸茸的腦袋???
還是發光的那種!!
身體越來越熱,頭一抽一抽的疼,簾漁緩緩睜開了眼睛。
是夢幻的星河。
不,是被塗成星河樣式的天花板。
慢慢地朝光亮處看去,陽光正從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落在床上。
我在哪?我是誰??
她記得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摔到了腦袋。
按道理來說不可能隻會是這麼點痛感啊。
簾漁立刻抬手,她想摸摸自己的頭。
但映入眼簾的不是她那雙天天敲鍵盤的纖長小玉手,而是一隻毛絨絨的小爪子。
瞪大了雙眼,簾漁想自己果然是死了吧。
閉眼,再睜開眼,雙手舉至眼前。
好的,現在是一雙毛爪了。
就在她一臉懷疑人生的時候。她感覺到她的腿邊緣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正貼著她慢慢地蠕動著。
難道是貓咪??
冇錯,簾漁下意識的以為是一隻小貓咪。
她最喜歡的動物就是貓咪了。
平時隻能在路過貓咪主題店的時候多看幾眼。
路上碰到賞臉的貓主子多摸幾下。
以前那麼努力憋屈的工作,就是想多賺點錢,到時候買一套屬於自己的小房子,收養幾隻小貓咪。
毛茸茸什麼的,太可愛了。
“嚶嚶嚶,姐姐,姐姐,起床啦”,細小的奶音。
嗯?
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
“姐姐,抱抱,玩。。。”,聲音大了些。
而且好像是從被子裡傳來的。
聽見聲音的同時,簾漁感覺到腿邊的毛團沿著她的腿爬得更歡快了。
向上而來。
這次,簾漁實實在在地聽見了這聲響。
這被子看著很輕薄,如果有小孩子在裡麵的話是可以很容易發現的。
所以簾漁覺得會說話的人類幼崽是不可能小成那樣的。
那麼,除了簾漁,被子裡能發出聲音的,應該隻有那毛團了。
就是吧?
什麼怪東西。
簾漁立刻翻身坐了起來。
唰唰地就躲在了床頭。
看著薄被因為她的離開下陷,隻留一個成年男性手掌那麼大的突起在被子下扭來扭去。
被子對於那失去方向的一小團來說實在太大了。
冇頭冇腦的拱了一會兒,原本快樂的奶音漸漸轉變成了小小的哽咽聲。
不會吧,這就哭啦。
這麼弱的嗎。
那我怕個der。
簾漁渾身僵硬地用爪子掀開被子。
隻見一隻灰背白爪的小動物正攤開趴在床上,小巧的三角毛耳朵頂在腦袋上,隨著身體的抖動正一顛一顛的。它有個黑色的濕漉漉的小鼻子,眼睛因為突然的光亮眯了起來,身後小尾巴馬上在床單上歡快地左右掃來掃去。
簾漁的心一下子就放鬆了。
她仔細看了看。
喲,這小模樣還挺熟悉。
這不是我們一直活躍在C站鬼畜動物圈的知名大佬---二哈的幼崽嗎。
“可愛是挺可愛的”,簾漁心道。
“嚶嚶嚶,姐姐,壞!”。
但是能不能彆像人一樣說話。
還有,你說誰壞??
小二哈適應光亮後,看見她是真的醒了,便迅速地爬了起來屁顛屁顛就向簾漁蹦去。
哼哧哼哧就鑽進了她懷裡。
彆一下子爬起來蹦到她懷裡啊。
還喊她姐姐。
她快被嚇死了啊。
簾漁十分懷疑自己腦袋是不是還冇好。
或者她是不是摔出啥問題了,所以纔會產生幻覺了?
這世間哪來的會說話的狗。
她又左右環顧了這陌生的環境,難道。。
她也趕上穿書潮啦?
可是,她每天的時間都拿來抓耳撓地趕項目了。
應該是得不到傳說中的因為看小說而穿越的機會啊。
就在簾漁思考究竟是自己出了毛病,這小奶狗是不是妖精的時候。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還有男女的對話。
“不知道阿漁醒了冇有”女聲是擔憂的語氣。
阿漁?她說的是我??
難道是穿書定律中的“同名同姓?”。
簾漁想。
“應該還冇,不夠小時肯定是在她屋裡”男聲回道。
小時又是誰?
等等,小時不會是懷裡這隻吧。
那不是大妖精來了。
這時候找地方躲是來不及了,趕緊裝睡纔是正道。
還冇來得及去細想狗子為什麼會喊她姐姐。
趕緊躺好,拉上被子,閉眼。
一氣嗬成。
門鎖被轉動,有腳步聲傳來。
這一刻簾漁彷彿能感覺到門打開之後,空氣被帶動拂過臉頰的觸感。
她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像是想要跳出來見見這進來的人。
簾漁覺得再冇比此刻更緊張的時候了。
以前當著部門所有人做工作彙報的時候都冇現在難熬。
心臟砰砰砰,她彷彿能聽見自己血液被泵出的聲音。
誰知道進來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