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譯兒，皇宮不比府中，規矩繁多，你一定要守規矩，小心行事。”蘇闕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細心地囑咐到。
“娘，譯兒明白，您彆擔心，我下學了便回來，不會有什麼事的。”
“這勞什子的陪讀，真糟心。”蘇闕大罵道，“譯兒，要是在宮中受了什麼委屈，你一定要回來告訴娘，娘必為你討回公道。你爹儘忠了一輩子，我就不信他們敢忘恩負義。”
沈譯連忙打斷她的話，“娘，彆擔心，隻不過是去唸書，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時辰到了，兒子先走了。”
“好，好，千萬小心。”
目送沈譯離開後，府中幕僚李經上前，“夫人，少爺進宮陪讀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蘇闕轉身，一邊往回走，一邊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怕是宮裡起了忌憚之心，我們應儘早傳信，告知將軍。”
“這個道理我明白，隻是怕傳去信件，白白讓他擔心，沙場上最忌諱分心不過了。”
李經點頭，“夫人所言也是，如今之計唯有派人好生看護，想必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一切隻能暫等北邊的訊息。”
這邊，沈譯一路低頭，跟在榮公公身後。“沈少爺，到了。”
沈譯連忙道謝：“謝公公帶路。”
“咱家的福分罷了。”榮公公轉身進去稟報。
皇帝聽聞，來了興趣。“讓他進來。”
“草民沈譯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沈譯緩緩起身，目不斜視。
“你便是宰輔大人給朕安排的陪讀？”
“回陛下，是。”沈譯不卑不亢地回答。
“小榮子，賜座吧。”
“是。”
“謝陛下恩典。”
此刻，下邊稟報賀言之來了。皇帝瞬間收起了漫不經心，起身相迎。
“陛下不需如此，為人臣子，哪敢勞煩陛下相迎。”
“舅父哪裡的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哪有不迎的道理。”
兩人交談，沈譯站在一旁不敢多言。待陛下回座才上前行禮。
“好，真是虎父無犬子呀，沈大將軍之子果然氣宇軒昂。召你陪讀，今後你當儘心照顧陛下。”
“是，草民明白。”
“好了，坐下上課吧。”賀言之走到兩張書桌前站立，看著兩人說道：“今日策論文武。文治武功孰輕孰重，你們何以理解？”
皇帝思考片刻，答到：“文官和武將都是一個王朝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文官主內，武將主外。文武百官相得益彰。兩者之間的製約可以避免一家獨大的威脅。”
賀言之點點頭，又看著沈譯問：“你怎麼看？”
“陛下言之有理。武能安邦，文能興邦。先帝馬上得天下，此為武；宰輔筆下運籌千裡，此為文，兩者不可或缺。曆來，重文輕武，重武輕文都不算明智之舉，更有甚者為王朝埋下禍端。文武兼備，社稷之興也。”
賀言之聽後爽朗一笑，“你倆倒是心有靈犀。”說完便不做評價，讓兩人書麵策論。
須臾，兩人寫完，賀言之便喚人送皇帝和沈譯回去。自己則拿出兩人的策論批註。
“陛下能知曉製衡之理，微臣倍感欣慰。然，製約平衡應把握尺度，過猶不及，難免令兩者變成敵對，破壞社稷穩定。”
“萬物皆無絕對，一統天下需要兵力支援，自然形成重武輕文。山河宴清，武力又變成了上位者忌憚之物，便有了趙匡胤杯酒釋兵權，武又屈居於文。把握好強弱方為上策。”
“書律，把東西給兩位送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