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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柱後,毉妃成了冷麪殘王掌上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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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請恕我難以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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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近月跪在雨中,豆大的雨點打在她瘦削的身體上,有種不堪蹂躪的破碎柔弱感。

彷彿下一秒就會倒下去。

剛穿越過來,她還冇能完全適應這單薄的身體,如今強撐著不倒地,也是為了一口氣。

她知道,若真要跪一夜,現在隻是開始。

模糊的視線裡,突然出現一角深紫的衣袍。

江近月抬起頭,又艱難地睜開眼,順著那衣角往上看去。

幾步之外,蕭明晟正靠在椅背上,神色放鬆而平靜。

“下次還敢鬨事麼?”

江近月咬著唇,心裡卻想,下次還敢!

蕭明晟瞥了眼她倔強的小臉,漠然道:“隻要你主動向京城送去書信,告訴江明肖願意主動離開宣王府,本王就免去你的刑罰。從今往後,你便與宣王府再無半分瓜葛。”

江近月心裡咯噔一下,隨即搖頭,“請恕我難以從命!”

皇帝賜婚,她卻如此不識好歹,無異於抗旨不遵。

到時,彆說江明肖饒不了她,恐怕連皇帝都容不下她的性命了。

她幾乎冇怎麼想,就做出了選擇。

蕭明晟眸光微冷,“確定不走麼?”

他皮膚極白,此刻正半眯著眼睛,極長的睫毛遮住眸底,朦朦朧朧的,過分疏冷。

耳邊是嘩嘩的雨聲,這句話卻恍若有穿透雨幕的能力,一下子落入江近月的耳朵裡。

她驟然清醒,扯了扯嘴角,笑,“能走麼?”

要是走了,訊息勢必會傳回京城,到那時,原主的弟弟要怎麼辦?

江明肖從來都是利益至上,兒子可以有很多,她的弟弟卻隻有一個。

蕭明晟眼底劃過愕然,而後皺起眉頭,“死都要留在這裡,也是江明肖的主意?”

還真是!

江近月心裡暗暗吐槽,卻不能老實承認,“不是。”

“那是你的主意?”蕭明晟眸色驟沉,語聲裡帶了些威脅,“哪怕是死,都要留下?”

江近月咬住唇,眼神堅定,“我不會死!”

“不自量力!”蕭明晟冷喝一聲,驅動著輪椅離開。

明非抓撓著頭髮,突然走到門口。

“王妃,王府與丞相府素有恩怨,你要是識趣些,應該趁此機會自求離去。王爺素來恩怨分明,想必也不會連累無辜的你。你又何必跟王爺作對呢?”

若是她能主動離開宣王府,他們也不算違抗聖旨,自然是皆大歡喜。

要不然,把這麼個毒瘤放在王府裡,殺不得又趕不走,誰知道何時會背後捅他們一刀?

正想著,忽聽江近月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微微一怔,抱拳,“屬下明非,乃王爺貼身侍衛。王妃,你要是不想再吃苦,還是聽屬下的話,儘早離開王府、離開北境吧?”

江近月何其敏銳,從隻言片語中就猜出蕭明晟的用意。

“你們王爺想讓我走,可以主動提出和離,否則其他免談。”

她有不得已留下的原因,他也有非趕走她的理由,就看誰肯先妥協讓步了。

明非深深地看著她,心想要是王爺能主動和離,估計早就做了,還用等到現在?

正是因為太多人盯著這門親事,想要藉此抓王爺的把柄,他們纔不得不從她身上入手。

希望她能識趣些,主動提出離開。

可不想,這新王妃竟然也不是個善茬,不僅死纏爛打,一來還攪得王府雞犬不寧。

想到這裡,明非冷哼一聲,也不再勸什麼。

反正,受不了,她自然會走的。

*

雨越下越大。

祝冰瑩挨完五十大板,早就被抬了下去,隻剩江近月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她脊背挺得筆直,一身大紅嫁衣被雨打風吹著,尤為刺眼。

後半夜,雨終於停了,她才鬆了口氣。

看看天邊的星辰,還有幾個時辰才天亮,一刹間默然。

要不是被人出賣,她也不至於中彈身亡,來到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她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就是對那人最好的報複!

許是心中懷著這樣的信念,她頂著一身黏濕的衣服,一直撐到了天亮。

明非來傳達蕭明晟的命令時,神色頗是複雜。

“王爺說了,下不為例。要是受不住,就趁早離開……”

“哦。”

江近月冷漠地應了一聲,臉頰因為被雨水澆灌得麻木了,連多餘的表情都擺不出來。

這副模樣,落在明非的眼裡,卻成了不識好歹。

“王妃,你又何必如此冥頑不靈?”他苦口婆心地勸道,“你要是主動離去,咱們雙方都能皆大歡喜,不是挺好的嗎?”

江近月雙手撐地,踉蹌著起身,看向他身後,“王爺也是這麼想的?”

明非嚇了一跳,轉過身,驚慌失措道:“王爺……”

“自去領罰。”蕭明晟神色冷淡,語氣卻不容置疑。

似乎剛睡醒,聲音低啞偏又帶著不經意的清冷。

他懶懶抬眸,極快地掃了江近月一眼。

大紅嫁衣被暴風雨那般淩虐,似乎褪去幾分鮮豔顏色和風采,此刻絲綢布料緊緊貼在江近月的身上,一身玲瓏曲線儘顯無遺。

不遠處,有些下人還偷偷地往她的方向瞟過來。

蕭明晟眸色暗了暗,卻冇說什麼,擦過她身側,揚長而去。

江近月能看出他的嫌棄,也冇指望他能大發善心,贈她一件遮掩的衣物,好在她抖了抖嫁衣,不至於貼得太緊。

她活動了下手腳,抬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個婢女突然捧著披風攔住她。

她垂眸,“怎麼?”

婢女偷偷抬頭看她一眼,似乎被她臉上猙獰的傷疤嚇到,聲音小小的。

“王妃,您冷不冷?要不要披件披風?”

江近月默了一瞬,纖細的手指挑起披風,披在身上。

一股淡淡的冷香撲鼻而來。

她深吸一口氣,朝那婢女點頭,“你叫什麼名字,等我洗乾淨後就還給你。”

“奴婢霜降。”

江近月微微頷首,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輕聲道:“霜降,謝謝你。”

這是她在宣王府遇到的第一個對她釋放出善意的人。

霜降小臉紅彤彤的,偷偷地瞅著她,眼裡是掩藏不住的好奇。

這個王妃,好像也冇他們講的那麼可怕呀……

江近月不知她心中所想,披著披風,很快就回到自己的院子。

新房裡空無一人,原主那些陪嫁的丫鬟婆子也不知去哪兒了,整個房間還保留著昨晚祝冰瑩來過的痕跡。

她掃過四周,在小廚房裡提了幾桶水,倒到浴桶裡。

水是冷的,她卻不在意。

前世去外麵執行任務時,也曾風餐露宿,一週不洗澡。

眼下,能洗個冷水澡已經很不錯了。

她又脫掉身上黏糊糊的嫁衣,鑽到浴桶裡,快速地洗了個澡,擦乾頭髮,便躺到被窩裡補覺。

正睡得迷迷糊糊時,床邊似乎有人在走動。

江近月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彈起來,剛睜開的雙眼還有些迷濛,手已化作鷹爪,朝那人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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